卡诺卡恩kanokane

自主练习中。

绝光静影 白息 01

   “不,五个,其实我知道第五枚指套在哪里,不过,那条线的传承已经绝了。”

  人离世的那一瞬间其实是世间最长的一瞬,如同走过了一生最后一道长门,跨过去的每分每厘都装着回忆。这时息衍才慢慢想起以前有个长门僧如是说过。流逝的鲜血没给他留太长时间,但息衍却觉得此刻甚是漫长。铁马刀枪金菊十里红霜,几个少年的身影来来回回看不真切,还有随箜篌远去的背影,却也是淡淡的像雾胧。息衍忽然想笑,死亡给了自己最后这些时间有什么用呢,他甚至不想走近去看看他们的面容,每个身影都熟悉的过分,再回味一次又有什么意义呢?四周渐渐暗了下去,息衍知道时候到了,整整自己还算妥帖的黑袍,忽然放歌向前,就这么径直走向黑暗之中。

  “铁甲依然在。”

  息衍停下了脚步,但和歌的步伐并未停下,有人在跟着他。如有一丝光,便可看到那狡黠的东陆之狐脸上的从容已是挂不住,一丝苦笑勾上他的嘴角。他没有转头去看来人,忽而长叹一声,那脚步也随叹而止。

  “…原来我是想听你说这一声吗?”不知道是说给谁的一句。

  “依然在!”拇指上的鹰徽闪耀,与身后的一枚相辉相映。

  光四散开来,四大名将中最后的那只黑狐,走过了他的最后一道长门。

 
  “你将这花枝接到另一色玫瑰上真能行吗?”

  “试试,你要不买那小公主我还能再试几盆!”息衍放下手中的泥铲,睨了眼不远处吃草的白练秋。

  “……是匹好驹子,吃了打虫的药就没事了。”白毅也蹲了下来,摸了摸那盆被绑的玫瑰,说:“你老想这些歪法子,也没见着成功几个,你要把这时间放在研究一种玫瑰上,说不定早赚上钱了。”

  “我又不是个花贩,自然想折腾点新意出来,不过……”息衍忽然将白毅一推,指着他鼻子骂道,“赚钱?!就算是个花贩,现在身上可是连个买花籽的钱都没了!反正睡地板的不是你,白参将你的心可比我狠多了!”

  白毅没防着他这一推,直接倒在了草地上,冷不防被扬起的草屑呛了一嗓子,猛地咳嗽起来,但看到息衍捧腹大笑的样子,也不管有理没理,翻身将息衍也按在草地上吃了一嘴草籽。

  “唔噗!呸呸…白毅!你他妈还讲不讲理啦!”“小气。”“你还有脸说!”“就是小气。”“你!”

  白练秋吃得半饱,缓缓打了两响鼻 ,慢悠悠地晃到树下小憩,看着在草地上翻滚的两个少年人,享受着午后的懒散的暖阳。

  其实后来白毅觉得息衍此人真不能说是小气,明明那么一个散漫的人,心中却有着一颗能点燃天下的火种。他毫不怀疑日后能与这个朋友一起放马天下,只是不曾料到未来命运选择的捉弄与讽刺罢了。

 
  “你还真搬过来睡啊?”息衍躺倒在地板上,看着白毅把不知道哪捞来的被褥铺在地板上,好像真要和他以前在这过夜似的。“我的屋子租期也到了,况且我也是真没钱了。”白毅把褥子整好拍拍手道,“褥子就一条,我用最后的铜铢跟老板娘要的。”说着看了眼息衍,“别这么看着我,真没了。”息衍瞪着眼看他,最后还是泄了气,老老实实地钻进了褥子里。白毅也没有办法,他们俩虽说是七大家的子弟,但都算不上是主家,在稷宫的世家子孙眼中也只是没钱没靠山的人,他现在是个参将,拿的禄钱较息衍多,但买了白练秋后也不得不省吃省住了。
 
  “你还剩多少?我知道你还有钱。”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声音。

  “别想去赌,输了不说饭你连裤带都得赔过去。”

  “切!”

   春寒料峭,还在外面的白毅不禁打了个哆嗦。烛火骤熄,一夜无梦。

——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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